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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0章 青梅不敵天降5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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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0章 青梅不敵天降52

“你做什麽!”

短暫的怔楞後, 江譚終於反應過來,詫異的上前想要制止他的舉動。

“白書賢!”程州也瞬間臉色沈冷的挺身擋在趙小沫面前。

“你瘋了嗎?快松手!”

看著趙小沫臉色蒼白的樣子,兩個男孩臉色都很難看, 江譚伸手去掰他的手腕,程州則直接憤怒的擡手, 一拳揮打在他寬闊的肩膀。

只可惜,這樣的力道對於白書賢而言, 完全不痛不癢。

為了發洩那無法控制的強烈欲|望,他從初中起就開始練習拳擊。多年下來, 不但擁有了精湛的格鬥技巧,也練就一身線條流暢、孔武有力的肌肉。

他原本就身材高大,肩寬腿長, 這樣站在幾人面前,更襯得程州與江譚就像是四體不勤的白面書生。

“嘶——”

江譚被白書賢擡手一揮, 便站立不穩的向後趔趄兩步;程州則是被他直接扭住胳膊,動彈不得。

可即便這樣,程州也不願放棄,男人的自尊心讓他無法在情敵面前認輸,咬著牙與白書賢角力。

兩t個男人冷冷對視著,俱從對方眼中看出不屈的怒意。

氣氛變得僵持起來, 火藥味十足的對峙中, 空氣都仿佛都凝固了起來。

直到女孩嬌軟柔弱的痛呼聲, 才打破這場無聲的戰鬥。

“唔……好痛!”她像是嗔怪, 又像是控訴般的說道:“會長,你弄疼我了!”

女孩臉色有些蒼白, 輕輕咬著下唇,眼睛泛紅, 秋水盈盈般的眼神讓白書賢頓時成了一只被戳破的氣球。

“我很抱歉。”

他的目光移到趙小沫身上,飛快松開手,有些落寞的垂下眼,心中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說,話到嘴邊,嗓子又像是被堵住了。

而身側的程州則馬上挺身擋在趙小沫面前,與重新站穩的江譚一起,滿臉警惕的盯著他。

程州:“白書賢會長,請問您這是在做什麽?”

江譚:“小沫哪裏惹了你嗎?你一個大男人,怎麽能對女孩子動手!”

江譚人很聰明,但在男女感情上,神經真是都粗得嚇人。他是半點都沒感受到這兩人之間微妙的暧昧,一臉義正嚴詞的樣子,還以為是趙小沫哪裏惹到了白書賢,被尋仇報覆。

不過他這麽想倒也沒錯。

白書賢就是被惹到了。現在整個身心充斥著一種被始亂終棄的憤怒與無力。

就是眼前這個女孩,她招惹了他,掏走他的心,前一天還將他按在床上親得死去活來,連身子都丟了兩次,可現在又一副不認人的模樣,那雙漂亮的眼睛看天看地,就是不肯看他。

只要一想到這,他的心裏就像是被一把刀子攪動血肉般痛楚,望著趙小沫的眼神也不自覺帶上一抹哀怨。

不得不說,這種像被拋棄的小狗一樣的眼神,還真是戳人。

特別是它來自白書賢,這個一向冷靜又強大的男人……

更是有種詭異的反差萌。

趙小沫深吸口氣,努力抑制住盤旋在胸口的、蠢蠢欲動的沖動。

還不夠,還不到時間……

她再次逃避般垂下頭,盯著他垂順平整的褲腳發呆。

白書賢如今身上穿著的,也是建平中學的夏季校服。

明明都是一樣的衣服,但不知為何,穿在他身上,就格外不同。

長款的白襯衫,一塵不染。就連黑色的褲子,都像是剛被熨燙過般,沒有半絲褶皺。

她眼睛望著他這一絲不茍,端莊禁欲的樣子,腦子裏想起的卻是他衣衫不整,滿臉酡紅的失神模樣。

因為皮膚白,白書賢每次臉紅都表現得很明顯。這真是個致命的弱點,特別是對於趙小沫這種壞心眼的女人而言。

但此刻,他的臉上沒有那種意亂情迷的紅暈,只有受傷的蒼白,白書賢深深望著趙小沫的臉——她再一次對他視而不見。

更令人憤怒的是她身邊的那兩個男孩,就像兩只甩也甩不掉的尾巴,又像什麽忠心耿耿的守衛。

白書賢討厭這種感覺,討厭他們以守護者的姿態擋在她面前。

他面色沈郁,聲音冰冷:“讓開!”

但程州並沒有聽從他的指揮,而是將身子站得更前,直接將趙小沫整個擋在自己身後。

“白書賢……會長,”他努力克制著,才勉強保持了最後一絲理智,沒有將事情更僵:“您也看到了,小沫她不想見你。”

“不管有什麽事,請您沖著我來,不要為難小沫。”

“我讓你滾開!”

白書賢怒急,無論是他這保護者的姿態,還是他口中‘小沫不想見他’的話,都像是最鋒利的弓箭,刺痛他的內心,讓他無法接受。

眼看著事態再一次向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,趙小沫終於怯怯從程州身後走出。

“會長,我……對不起……”

她垂著頭,聲音低啞的道歉。

這是從昨天以來,趙小沫第一次正眼看他。

雖然她又很快垂下眼,但她口中的道歉的確是對著他說出的。

只是……對不起?

白書賢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樣的道歉!

“你……你這是什麽意思?”

他的臉色不禁變得更加慘白,那雙看起來很幹凈、帶著點矜貴的眼睛裏露出一絲明顯受傷的情緒,就像是遇到什麽難以接受的事情般,瞳孔震動。

“總之……昨天的事,是我的錯……對,對不起!”

趙小沫卻根本沒有擡頭看他的眼睛,再次說了聲道歉後,就像是再也無法面對般,轉過身匆匆跑走。

“小沫?”

“小沫!”

江譚雖然仍不知發生了什麽,但仍是毫不遲疑的立馬擡腳追上。

程州卻沒有馬上動身,而是面容肅穆的站在原地。

“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。”他深深吸了口氣,握緊垂在身側的雙拳,望向男人:“但請你以後,不要再來打擾小沫。”

白書賢原本正因為女孩的拒絕而失魂落魄,因為程州的話,瞬間回過神,也跟著擡起布滿陰沈的雙眼。

他定定望著面前的少年,眼神像鷹般銳利,嘴角撕扯,露出一絲冷笑:“程州同學,我不知道你是以什麽身份向我說這種話。”

“但我想,你只怕沒這個資格!”

白書賢不愧是從小作為白家繼承人長大的男人,與這些還沒出社會的學生不同,年紀輕輕便已經在公司浸染多年,身上的氣勢自然也不是這些毛頭小子可以相比的。

他發怒時,公司裏那些工作多年的老油條都不敢小覷,更別說程州這麽個才讀高二的學生。

被男人的氣勢所壓,程州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,但他很快穩住身形,臉上浮現出一絲倔強。

雖然此時他的心早已被嫉妒的野火灼燒得千瘡百孔,但是在面對情敵的時候,沒有一個男人會選擇退縮。

“這也是小沫的意思!”他冷聲道:“我只是,不想讓你給她帶來困擾!”

程州一向是個溫和的性子,但是再溫和的小動物,在求偶時也會展露出兇猛的一面,甚至不惜以命相搏。

他面容堅定的與白書賢對視,臉上慢慢露出一個刻薄的、有些嘲諷的笑容,就像是看透一切般,冷漠的說道:“我從小和小沫一起長大,十幾年朝夕相處,這個世界上,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。”

“我確定,你的行為已經給她造成了困擾!”

“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,但我想,你應該也能感受到,她對你的抗拒。”

“小沫不喜歡你,她討厭你。所以,請你和她保持距離。”

他又重覆了一遍這句話,就像是‘嘶嘶’鳴叫著的毒蛇,毫不留情的向對手發射著毒液。

不得不說,他成功了。

白書賢這個人雖然聰慧又早熟,但他的能力都體現在學習和工作上,在感情世界,他就是一張白紙,完全沒有任何經驗的白紙。

趙小沫是他第一個喜歡的女孩,也是他第一次與女生有這樣親密的接觸。

但在此之前,他甚至連一個女性朋友都沒有,更別說了解女孩的心思了。

此刻,他的心中原本就充斥著無盡惶恐與痛楚,就像是一個被奪心奪身後又被殘忍拋棄的小可憐,充滿絕望與無助。

程州的一句‘不喜歡’,一句‘討厭’,更像是會心一擊,直接破防,直中靶心。

所有不想面對,想要逃避的事實都被殘忍的直接挑明,白書賢的眼睛幾乎瞬間就紅了。

“我不喜歡你對我說話的態度。程州。”

他用無比低沈的嗓音有些暗啞的叫出程州的名字,像是警告,又像是宣戰。

“我是不會放棄的。”

“而我,也希望你,可以擺清自己的位置。你只是朋友,不是戀人,你沒資格對小沫的事指手畫腳!”

白書賢冷冷的拋下這句話,沒有遲疑的轉身離開。

他身材高大,背影挺拔,男模一樣的身材,步伐卻莫名帶著些說不出的落寞與決絕。

敵人走了,程州望著他的背影,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,目光覆雜。

他此時的心情亦是五味陳雜,痛楚難當。

小沫啊小沫,你到底要我怎麽辦呢?

有那麽一瞬間,這個在面對白書賢時還一臉堅定的男孩,臉上卻無法抑制般的流露出一絲脆弱。

又或許,他從不像他表現出的那樣自信。

心中不詳的預感越來越重,相比於這些討厭的男人,他其實更看重趙小沫的想法。

可是從什麽開始,他開始感受不到她的心意了呢?

那種漸行漸遠的絕望……

他到底該怎麽做,才能挽回她的心?

……

因為中午的小插曲,一直到下午放學,趙t小沫都是一副心情低落,心事重重的模樣。

江譚心中抓心撓肝的,好奇得不得了。有心想問趙小沫和白書賢的關系,但他只要一張口,趙小沫就用一種十分為難的眼神楚楚可憐的望著他,結果就是,他根本開不了口。

程州倒是一反常態的沈默不語。只是那雙一向溫和的眸子卻像是蒙上了一層寒霜,裏面就像是滴入墨水般,寫滿了化不開的憂郁。

趙小沫這邊氣氛低落,她的好姐妹茉莉,此時也正處於一片水深火熱之中,坐立不安。

今天是祁烈的生日。按照慣例,眾人在江都最好的飯店之一‘海陸空大酒店’訂了包間。不但請了職高一票兄弟,還有一個據說是祁烈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,名叫瞿志強的男人。

其實只論外表的話,瞿志強長得還是挺帥的,是屬於那種帶著點邪氣的‘壞帥’。

他和祁烈給人的感覺還不一樣。祁烈雖然也壞,但屬於那種叛逆不羈的壞,給人的感覺就是有點兇;而瞿志強呢,看著油頭粉面,笑容可掬,可實際上滿肚子壞水,心也是真狠,眼睛一轉就讓人萬劫不覆。

雖然早聞其名,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茉莉。

看著眼前這清新淡雅,一看就純得不行的女孩,他的臉上就露出一抹壞笑。

“祁哥,這麽漂亮的女朋友,難怪你藏得那麽深……都這麽久了,也沒想著帶出來給兄弟們開開眼~”

不知為何,茉莉總覺得這男人看自己的眼神讓人十分不舒服,看著在笑,可直勾勾的,沒什麽感情,倒像是在打量物件般,有股挺強的侵略感。

她有些不適的向祁烈身側靠了靠,念及對方是祁烈的發小,臉上還是露出一抹羞澀的笑,微微點了點頭,算是打招呼。

“嘿嘿~小嫂子好啊。”瞿志強也笑著回應,眉毛一挑,就是一陣不懷好意。

茉莉不了解瞿志強的為人,祁烈還能不知道嗎?

只看對方的表情,便知道這小子在想什麽,頓時像被碰了逆鱗般,一陣惱火。

他擡手攬過茉莉的肩,將她攬在自己身後,保護意味十分明顯,然後才擡起眼目光兇狠的瞪了瞿志強一眼,當做的警告。

“切~祁哥還真是小氣……這麽護食~”

被瞪了,瞿志強也不惱,攬著身側的女伴笑嘻嘻坐下,一副臉皮賊厚的模樣,實則是胸有成竹。

進了他們這個圈子,還談什麽純真的愛情啊。

下水那不是遲早的事嗎?

搞什麽女朋友,談戀愛,那麽專一……哼,你睡別人女朋友的時候,也沒見這麽瞪眼啊~

“是不是呀,晴晴?”瞿志強一面笑著,一面捏了捏身側女孩的臉頰。

這女孩其實也是個熟悉面孔,花名candy,真名李晴晴,原本是江都工程學院的大學生,現在是瞿志強的女朋友。

與前段時間相比,李晴晴現在可是大變樣。

應瞿志強的要求,仍留著一頭齊耳的波波頭,化著淡妝。但身上可再沒有曾經膽怯生澀的氣息,取而代之的是,一副見多識廣的風塵氣。

氣質這種東西是很難形容的,在某一個場合浸潤得久了,很多人自己覺得沒什麽改變,可在別人的眼裏,卻早已判若兩人。

不巧,瞿志強之所以喜歡李晴晴,除了她和黑裙女孩相似的打扮,就是她大學生的身份,那種逼良為娼的刺激感。

但當她真的成了‘娼’,那種特質便也消失了。

所以這段時間,瞿志強對李晴晴的態度可謂每況愈下,越來越不耐煩不說,也越來越不把她當回事兒。

就好像眼下,只是因為倒酒時酒水撒出去一點,瞿志強便直接十分暴躁的直接甩了她一巴掌。

在場都是十七八歲年輕的少男少女,餐桌上的氣氛還是挺熱烈的,這重重的巴掌一出手,就引起了不少人的註意。

男孩子們倒是沒太多反應,嘻嘻哈哈的笑著打圓場。茉莉卻是瞬間僵硬了,倒吸一口涼氣,驚得手手腳腳都不知道要往哪裏放。

“別怕。”祁烈就坐在她身側,聞言立刻握住她的手,輕聲安慰道:“他們小情侶鬧著玩的,你不用往心裏去。”

……鬧著玩?

明明是一貫充滿愛意的聲音,但這一刻,茉莉卻只覺得心中發寒。

她知道,祁烈就是這樣一個人。他對其他所有人都冷漠暴戾,只對她一個人溫柔。可此時親眼看著他面對暴行如此冷漠的模樣,茉莉心裏還是很不是滋味。

“來,別理她,喝酒,咱們喝酒!”

瞿志強用充滿厭煩的眼神的瞟了眼不知所措的李晴晴,又笑著舉起酒杯。

李晴晴捂著被打得生疼的臉頰,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。

她四下望了一圈,四處都是冷漠的目光。男孩們看著她的眼神帶著不懷好意的調笑,還有些膽子大,一臉淫|邪的盯著她胸口看著不停。

女孩子……距離她最近的就是黎妙儀,眉毛一挑,眼睛一翻,看她就像是看到什麽臟東西似的,眼睛裏的輕蔑與鄙薄,根本不加掩飾。

李晴晴只覺得臉蛋火辣辣的,心裏更是說不出的難過。

她怎麽就走到今天這步了?

回想一段時間以來的遭遇,就像是做夢一樣。她接受了瞿志強給她的錢,也被迫成為他的女朋友。

當然,所謂的女朋友或許只是她一腔情願的想法,畢竟哪個男人會讓自己的女朋友和別的男人睡覺?

她就像是個呼之則來,揮之則去的玩物,像一個工具,在他們需要時候出現,在他們不用的時候滾開。

但她沒法逃脫。

從被強迫的第一次開始,那些可怕的白色粉末,便已經侵入她的靈魂,掌控她的人生。

……這真是一個可怕的惡性循環。

她越是痛苦,就越是想要逃避;越是逃避,就越離不開瞿志強。

就像是一個陷入泥潭中的人,根本拔不出來,只能眼睜睜的、清醒的看著自己墮落。

雖然大部分時間,她都已經失去廉恥心。但此刻的她,難得沒有被藥物控制,還保持著清醒,於是便也無法接受般,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。

“哎,別管她,一個爛貨而已,我早TM玩膩了。”

李晴晴哭得傷心,但瞿志強連眼皮都沒擡,仍在笑嘻嘻的喝酒。

茉莉心裏那種不舒服的感覺變得更重了,忍不住坐立不安的揪緊衣擺。

“祁烈,我……我出去一下,”她有些局促的輕聲說:“我想上個廁所。”

祁烈正被瞿志強扯著說話,聞言關切的叮囑她:“包房門口就有服務員,你可以讓她帶你過去。”

“好。”

茉莉點點頭,輕手輕腳的站起身,拘謹的出門。走到門外,才長長舒了口氣,感覺放松些。

聽著包間裏隱隱傳出男生的哄笑聲和興奮叫罵聲,她忍不住皺起眉頭,雙手交疊在胸口,長長嘆了口氣。

“小姐,需要我幫忙嗎?”

見她出現,守在門外的服務生馬上走了上來。

“不用,我想一個人透透氣。”

茉莉擺擺手,獨自順著走廊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。

海陸空大酒店是江都最頂級的豪華飯店之一,很有名,也很貴。

這是一家有些年頭的老店,茉莉小的時候便已經建成。那時候爸爸還在,騎著自行車馱她路過的時候,她還笑著說長大了以後要賺很多錢,帶爸爸來這裏吃飯。

往事如煙,如今她真的長大了,爸爸卻已經不在。

想到父親,茉莉的心情不自覺低落幾分。

小時候總期待著可以來這豪華的建築裏看看。可如今,身在其中,目光掃過這些奢華精致的裝修,卻並沒覺得多開心,只感到拘謹。

她又向前走了兩步,路過走廊旁消防樓梯的瞬間,耳邊飄來一陣女生壓抑不住的哭聲。

茉莉起先被嚇了一跳,然後才反應過來,是那個名叫李晴晴的女孩。

想到對方被打得紅腫的臉頰,雙眼通紅的模樣,她心中不禁升起一絲不忍,從身側的口袋裏翻了翻,找出一包紙巾,輕輕推開樓梯間的門。

“喏,給你。”

黑暗狹小的空間裏,李晴晴抱著膝蓋蹲在地上。她原本正埋頭哭得傷心,就見樓梯間的感應燈突然亮了,有些驚恐的仰頭,就見一襲白裙的女孩俏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,沐浴在一片白光裏。

因為是逆光的角度,李晴晴楞了一會才認出這對方的身份,

——祁烈的女朋友。

真是可笑,她t明明和祁烈也睡了不止一次了,竟然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的女友。

有那麽一瞬間,李晴晴心裏湧現起一絲難以抑制的嫉妒與惡意。

明明都是一樣的身份,都是這群爛人的女朋友,憑什麽,她便可以什麽都不知道的保持著天真柔軟的姿態。而自己,就像要一灘爛泥一樣被踐踏,被糟蹋!

恨意在胸口翻湧。

可看著眼前女孩這不含絲毫虛偽的、滿臉關切的表情,她的心又軟了,一時只剩下無盡酸楚。

已經多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善意了?

已經多久沒有被這樣關心過了?

破破爛爛的身體,就像是一塊臟兮兮的抹布。當她放任自己沈入黑暗的那一刻起,就沒有人再會給予她真心實意的尊重。

“你也是來看我笑話的嗎?我不需要你這種假惺惺的關心!”

原本已經被擦幹的眼淚突然變得更加洶湧,李晴晴猛的撇過頭,故意做出一副兇巴巴的模樣,想將茉莉趕走。

但茉莉根本不在意她刺猬一樣尖銳的神態,她是一個真正心地善良的女孩,聞言只輕輕嘆了口氣,執著的將紙巾塞到她手裏。

“擦一擦吧,妝都花了。”

顧不上白色的長裙會不會弄臟,茉莉俯下身,一起並排蹲在她身側。

“我當然不是來看你笑話的。我只是有點難過。”

“疼嗎?”

茉莉此時的心中其實充滿愧疚。

因為祁烈女朋友的尷尬身份,和心中的膽怯,她沒有及時站出來指責瞿志強的暴行。

但同為女孩,她又沒法對同性的傷痛視而不見。

除了抱歉,茉莉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麽,氣氛一時陷入沈默,空氣中只剩兩人清淺的呼吸。漸漸的,樓梯間的聲控燈也因為長時間沒人說話,重新熄滅。

此時已是傍晚,暮色昏沈。

即使是奢華的高檔酒店,消防樓梯也有薄薄的灰塵。硬冷的石階,鐵質的扶手,空氣陰冷而潮濕。

一片靜謐中,李晴晴突然開口:“你是個好人。”

“……所以,和祁烈分手吧。”

“……他們……都不是什麽好東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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